2012年10月22日 星期一

【2012 高雄電影節】跨越邊境:《窮人。榴槤。麻藥。偷渡客》

文 / MAROMI

趙德胤的電影通常都與他的生活經歷相關,或者說那些影像故事,都是透其過親友的轉述或是他本身的日常劇中呈現的國界邊境就如同「江湖」般龍蛇混雜,那裡有逃兵、幫派份子、走私者、人口販子,也有製毒工廠,泰國所謂的「麻藥」其實就是「安非他命」,它可以麻醉身心,也是「窮人」發財的希望。然而,大家最強烈的心願還是想跨過緬泰邊境那片長滿尖刺的草原,只要逃過地雷、避開緬甸軍,眼前一片看不見的景象即代表未來的自由與美好,每個人都相信跨過草原就能過著截然不同的人生。

《窮人》之影片命名來自導遊朋友對他說的故事,泰國朋友熱愛閱讀《讀者文摘》,他唸到托爾斯泰的兒童文學故事 Poor Folk,趙德胤就讓這個故事透過影片被主角朗誦出來,作為一種奇妙的對照。《窮人。榴槤。麻藥。偷渡客》這一串片名,實際上描繪的是影現實或比喻,代表著某種狀態或身份。關於「榴槤」,除了地方性象徵外,導演講了一句很有趣的泰國俗語,意思大約是:榴槤太好吃了,它讓男人為此殺人,女人因而靈肉。片中人物不時招呼客人吃榴槤乾、榴槤糖,還有主角站在路邊大啃榴槤的情景,相較於「麻藥」能麻醉自己,讓人忘卻百般無聊、人生失意的強烈效果「榴槤」的美味也令人沉迷、心情愉悅,好像為了追求美妙的物質生活,為了手上能拿著iphone或ipad人們可以為它付出某些沉重的代價。

從《歸來的人》到《窮人。榴槤。麻藥。偷渡客》,導演認為最大的轉變就是拍片方式變得更自由他沒有太多票房壓力,因此能隨心所欲揮灑他想說的故事。導指出他拍電影的習慣,通常都是寫20頁的故事後就準備開拍,正式拍攝期卻很短,《窮人14天便拍完。真正費許多時間的前置作業,是實際到緬泰邊境的田野調查,幾個月的田調就是使劇本發展完整的關鍵。同時,趙希望他的演員能真正融入劇本情境,經由親身體驗、熟悉當地的生活,因而呈現出緬泰邊境偷渡者的真實狀況,所以會安排大家到那裡與當地人共住一段時日,直到演員可以自然地演出

趙德胤的電影闡述他的個人記憶,一群落腳在邊境「大穀地」等待偷渡的人,有的走私人口、有的靠販毒討生活,這些都曾真實發生在他身邊的人身上,即便等在眼前的未來不一定充滿光明,但人們然盡量樂觀面對茫茫的前途,喝酒乾杯,然後收起失望不安的心情。這種狀況是誰的錯嗎?導演認為很難介定,也因此,在片中他並沒有加入太多控訴和批判,他任由電影自然而然散發出邊境地帶特有的蒼涼,以及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關懷情感。趙最後提到他很喜歡的德國導演荷索(Werner Herzog),不知道用「同路人」來形容是否恰當,但荷索曾經說過「我就是我的電影」(Was ich bin, sind meine Filme),從趙拍片的模式來看,趙德胤也可以說他就是自己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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